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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請求重啟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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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請求重啟和親

感慨嘆息的同時, 有八百裏加急快報送到未央宮。

“陛下,匈奴大單於欲以左谷蠡王為使者來長安向陛下遞送國書。”

“當真?”

劉徹露出警惕神情:“使團什麽時候到?隨行多少人?”

“回稟陛下, 使團半月後抵達,隨行有百餘人。”

“半月後抵達……隨行百餘人……”

劉徹看向女兒:“此次款待匈奴使團的工作,由你全權負責。”

“喏。”

李令月領受皇命。

這個任務意味著劉徹對她又多了一層信任,同時也在考驗她對下屬的管理能力。

畢竟,她現在每天都要陪劉徹批閱各地奏章,前些日子又接下治理黃河勘測水文的工作,如今還要籌備款待匈奴使團的工作——

她必須把以上所有事情同時處理得井然有序井井有條,才能進一步得到劉徹的認可,獲得更多更大的權力。

幸運的是, 她從來都不是單打獨鬥。

科舉進入殿試前十的淳於陵和公孫如君目前歸在她麾下, 供她調配。

短暫思考後,李令月決定讓公孫賀與金日磾負責接待匈奴使團, 淳於陵、公孫如君協助,匈奴使團抵達長安後,他們在長安期間的安全工作由主要成員是匈奴人和西域人的胡騎營負責。

“接待期間出現任何超出你們能力範疇的問題都直接告訴我,我來解決。”

“喏。”

公孫賀等人領命。

隨後, 李令月特意叮囑淳於陵和公孫如君:“你們此次以學習為主,要全程謹慎,察言觀色,牢記教誨。”

“我等定不辜負公主殿下囑托。”

兩人知道肩負重任,不敢有絲毫懈怠。

“不用緊張,匈奴不是吃人的怪物。”

李令月見兩人神態緊張,主動安慰。

金日磾也道:“匈奴王庭的貴族們早在二十年前就嚴重漢化, 他們雖然服飾裝扮還是匈奴模樣,日常卻喜歡吃稻米飯喝糧食酒, 穿絲綢做成的衣服,寫漢字閱讀漢人的書籍。”

“匈奴貴族居然會寫漢字讀漢人典籍?”

聽完金日磾的形容,淳於陵和公孫如君非常驚訝。

尤其是淳於陵。

她記得小時候家族中有孩子不聽話,長輩會用講匈奴人的故事。在長輩的敘述中,匈奴人個個都是披著人皮的野獸,茹毛飲血,生吃小孩,無比殘忍。

即便她如今早已知道匈奴人外表與漢人無異,依然不敢相信匈奴貴族會寫漢字讀漢人典籍。

見兩名女子神情驚訝,金日磾解釋道:“匈奴帝國內存在數以百計的小部落,每個部落的風俗都各有不同,有些部落確實如漢人的想象那般野蠻可怕,但也有些部落與漢人相差無幾。例如我父親的休屠王部落中大部分人是秦末駐守邊防的秦軍後代,所以休屠王部落的人不論語言、習俗都與你們漢人非常接近。”

“原來如此,是我們太過孤陋寡聞。”

淳於陵和公孫如君一起向金日磾道歉。

金日磾笑道:“漢人對匈奴有無數誤解,匈奴對漢人何嘗不是誤會重重?”

“西域對漢人也同樣充滿了誤會,”公孫賀道,“他們以為漢人個個穿寬大的錦緞衣服住裝飾著黃金的屋舍,還認為漢人的土地上居住著真正的神靈,因為有神靈庇護,所以漢人的土地格外肥沃,出產美味佳肴,漢人的戰士無比驍勇,殺匈奴人就像殺雞一樣輕松……”

“這……”

兩女聽得目瞪口呆。

這已經不是誤解,是神話!

但作為漢人,她們發自內心地希望這些神話是現實!

……

……

劉故率領匈奴使團風塵仆仆進入漢帝國境內,立刻有等候許久的漢帝國邊境郡守上前迎接,並為他們準備豐富的食物。

之後,在漢帝國官員的接力款待下,劉故為首的匈奴使團百餘人沿被稱為直道的寬敞筆直的道路穿越正處於秋收的忙碌中的大漢國土,輾轉數日,抵達巍峨雄偉的長安城。

高聳的長安城門下,以公孫賀、金日磾為首的負責使團接待工作的漢帝國官員們盛裝以待:“左谷蠡王遠道而來,我等不勝惶恐。”

“不敢!不敢!”

劉故努力擠出笑容。

要知道,他們一路走來,既看到繁華的城市,也看到豐收的田野和在田地中忙碌的漢人們,還有無數驃壯的戰馬和訓練有素的軍士。漢帝國確如漢人書籍所言是個偉大的國家,擁有匈奴帝國無法想象的龐大財富,並且,如今的它無比強大,即便冒頓大單於重生也無法與漢皇帝爭鋒。

臣服漢帝國是匈奴當下唯一正確的決定。

想到這點,劉故心中更多了幾分苦澀,擠著勉強的笑容,走進漢帝國的首都。

另一邊——

長安的百姓們雖然知道如今的匈奴帝國是拔了牙齒的老虎,匈奴大單於甚至主動去朔方城與大漢皇帝陛下會面,但站在道路兩旁,看著匈奴大單於派出以左谷蠡王為使者的高規格使團走進長安向皇帝陛下遞送國書,百姓心中難免再次升起榮耀與驕傲。

尤其是少年時曾親眼目睹大漢公主奉孝景皇帝命令帶著浩浩蕩蕩的陪嫁隊伍前往匈奴和親的某個老人。

看著匈奴使團經過身前,老人竟忍不住老淚縱橫,跪地哭泣:“高祖皇帝,您看到了嗎!匈奴如今要向我們大漢俯首稱臣了!”

聞言,不少人都流下眼淚。

尤其是家中有先人在長達百年的漢匈對峙中失去生命或是被匈奴掠走從此音訊全無的。

長安百姓的悲戚感慨傳入匈奴人耳中,引起以劉故為首的使團中的匈奴貴族們的不悅,但他們不敢向負責接待他們的漢人官員表露不悅,因為今時不同往日,曾經的草原霸主早已不覆當年。

金日磾對此不做任何表示。

反倒是公孫賀擔心長安百姓的話語讓劉故等人不安,主動放慢速度,與劉故並行,安慰道:“左谷蠡王不必介懷,這裏是長安,長安人受過教化懂得禮儀待客,絕不會做出失禮的行為。”

“……”

這話什麽意思!

是不是說如果這裏不是長安,漢人們會直接沖我們扔石頭?

劉故不安地想著,努力維持笑容。

公孫賀笑呵呵地帶領劉故等人招搖過市,抵達為此次接待添了大量華貴裝飾的住所,指著巡邏的三百精兵道:“有他們的保護,左谷蠡王只管放心居住,絕不會有人闖入騷擾。”

“呵!呵呵!”

劉故笑得很僵硬。

雖然公孫賀滿臉真誠笑容,但在劉故眼中,公孫賀的笑容充滿虛偽,而漢人派來的三百精兵更是名為守護宅院防止外人騷擾其實監視他們、不許他們貿然離開宅院在長安城中亂走!

劉故於是向金日磾攀談:“當年的事情是一場誤會,伊稚邪大單於絕沒有對休屠王和渾邪王不滿,更沒有問罪他們的意思。”

“不論當年的事是否是誤會都已經發生,母親和我們兄弟也已經習慣了漢帝國的生活。”

面對劉故的示好,金日磾表現淡漠。

劉故不死心,暗示道:“你如今既是休屠王部落的王又是漢皇帝陛下的心腹,前途非常人可想——”

“多謝誇獎。”

金日磾打斷劉故的話。

他對這位左谷蠡王的印象非常不好,外表看著憨厚禮貌其實言辭處處暗藏狡猾算計。

劉故感受到金日磾對他的排斥,轉頭看向跟在公孫賀和金日磾身後的兩名梳男子發髻作男裝的女子:“我聽說漢皇帝任用人才不拘男女,兩位想必就是——”

“時間不早了,你們一路辛苦,該早點進去休息~我們也不多打擾~明天再來!”

公孫賀擔心淳於陵和公孫如君應付不了劉故,以匈奴使團沿路辛苦應該早早休息為由帶眾人離開。

劉故在公孫賀的手上吃了軟虧,不爽的同時又暗自竊喜:看公孫賀的反應,這兩名女子顯然還很稚嫩,以她們為突破口,必定能收獲價值不菲的情報!

同一時間——

公孫賀告誡公孫如君和淳於陵:“這個左谷蠡王自稱大漢和親公主的後代、陛下的外甥,看著憨厚禮貌,其實心腸狠毒手段狡詐,在匈奴王庭那邊也是算得上的厲害人物。你們與他接觸的時候務必保持警惕,萬不可心存僥幸,讓他占到便宜。”

“女兒明白。”

“下官明白。”

兩女異口同聲說道。

公孫賀提醒兩女:“看他的樣子顯然對我們兩個早有提防,但對你們沒有防備,甚至還考慮以你們為突破點獲取情報。”

“我們一定謹慎行事,不讓左谷蠡王討得任何好處。”

金日磾聞言,補充說道:“他此次前來除了遞送國書多半還有別的圖謀,你們要弄清他的真實圖謀,如果能順著他挖出藏在長安城內的匈奴細作更是大功一件。”

“明白!”

隨後,四人一起入宮,向公主殿下稟告他們與劉故的初次接觸細節,並分別闡述他們對劉故此次出使大漢的真實來意的揣測。

聽完四人的闡述,李令月道:“劉故能得到烏稚單於器重自然是有他的厲害之處,你們不能小覷他但也不要因此妄自菲薄,他再聰明再厲害也無法逆轉匈奴被大漢打敗的事實!”

豪情萬丈的言語讓四人頓時為之振奮:“公主殿下,您的意思是——”

“戰場的輸贏才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真正的輸贏,”李令月道,“相較於戰場,其餘地方的任何勝負都無足輕重。”

“臣等明白!”

“劉故肯定會耍手段,這是他作為匈奴左谷蠡王的使命,而你們的核心任務是在不影響和談的情況下盡可能地阻止他施展手段。”

“喏。”

“還有——他找你們打探長安的情況,你們也可以通過他探聽匈奴王庭的情況。”

“喏。”

……

……

躺在熏香的房間裏,蓋著舒適柔軟的被褥,享受過難得的溫軟好夢後,劉故睜開眼,看著屋內陌生的陳設,感覺自己在做夢,然後又開始覺得如果人生真是一場夢該有多好。

咚咚咚!

門外有人通傳,昨日的漢人女官淳於陵請求見左谷蠡王。

“淳於陵?站在金日磾身後那個?”

劉故頓時來了興趣,收斂惆悵情緒,把自己打扮成漢人模樣,風度翩翩地出現在淳於陵面前:“淳於大夫,久仰——”

“久仰?”

淳於陵露出意外神情。

劉故意識到說漏,圓滑無比地補充道:“漢皇帝陛下選拔人才不拘男女,我在匈奴王庭也久有耳聞,因此對通過層層選拔以女子身份擔任官職的淳於大夫心生敬仰之情。至於‘久仰’一詞,我畢竟是匈奴人,無法像使用匈奴語一樣熟練使用漢語。”

“原來如此,是我多心了。”

昨日得叮囑知道劉故此人棘手的淳於陵假裝接受劉故的解釋,看著劉故通身的漢人裝扮,道:“你看起來真像個漢人。”

“我的祖母是漢人的和親公主,我的漢名寄托了我的祖母對故國的思念,我也因此從小學習使用漢語、時常穿著漢人服飾。”

劉故做出無比向往漢文化姿態,企圖麻痹蒙騙淳於陵。

淳於陵見此人撒謊像喝水一樣輕松,越發覺得他是個厲害角色,故作感動,問道:“那你可曾想過成為真正的漢人?”

劉故自然不會正面回答這種問題,婉轉道:“我的心早已是漢人的心。”

“那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隨時也可以成為漢人的身體,但我暫時還不能成為漢人,因為我正以匈奴左谷蠡王的身份代表大單於出使大漢。”

劉故圓滑地引誘著淳於陵,試圖讓淳於陵相信自己對漢帝國的忠誠。

淳於陵自然不信他,入座後禮貌詢問劉故等人昨夜歇息如何,對居住的地方有哪些額外的要求,以及是否需要安排人陪他們游覽長安。

“游覽長安?”

劉故大喜,立刻表示:“我自小向往長安的繁華,如今終於可以親身經歷親眼見證,簡直像在做夢。”

“我現在就回去為你們安排。”

淳於陵起身告退。

劉故由此越發確認此女稚嫩,容易被引誘。

卻不知——

淳於陵出了宅院,登上馬車,對等候在馬車中的上官婉兒道:“回稟細君翁主,左谷蠡王此人果然包藏禍心。”

“為何如此說?”上官婉兒問。

淳於陵將兩人的對話大概覆述了一遍。

上官婉兒蹙眉,道:“他已經盯上你,你要多加防範。”

“下臣明白。”

“與他應酬說話的時候,要盡可能地表現真誠憨傻,別讓他發現你已經看穿他的意圖,有意將計就計。”

“喏。”

“我先回宮覆命,你以後遇上麻煩可以直接向我稟告。”

“喏。”

淳於陵目送上官婉兒的馬車離開。

……

……

後宮這幾日很平靜。

漠北之戰的決定性勝利讓屈辱的和親徹底成為過去,女人們甚至會聚在一起用輕松愜意的口吻討論匈奴使者的來訪,仿佛討論某件來自西域的稀罕玩意。

只有最年長的皇後陳阿嬌還記得四十多年前的後宮女人們聽到匈奴使者來到長安時的驚恐與害怕——她們害怕被選中,隨和親公主的隊伍離開溫暖繁華的長安,在孤寂的荒漠被婚配給野蠻的匈奴人,將來還可能嫁給匈奴人的兒子,吃凍僵的牛羊肉、穿腥臭粗糙的羊皮、在氈車和帳篷裏度過人生,最終埋骨他鄉。

劉徹來椒房殿和她下棋,陳阿嬌於是將年輕的宮人們不知匈奴可怕把匈奴使者當笑談的事情告訴皇帝。

聽完皇後的話,劉徹唇角泛起微笑:“這是好事,戰爭結束了,年輕的女孩們甚至不知道戰爭的可怕和戰敗的屈辱。”

“但我依然記得表姐前往匈奴的那天……”

陳阿嬌眼角有些濕潤:“那天很晴朗,太陽高照,道路兩旁花草茂密,隊伍裏的人都穿著婚嫁的衣服,臉上卻沒有笑容……表姐更是哭著坐上馬車……我站在母親身邊,聽見你問孝景皇帝為什麽必須把她們送去匈奴?為什麽大漢不能拒絕和親?為什麽……”

“父皇沒有回答朕,只是嘆了口氣。”

說到這裏,劉徹也嘆了口氣,朗聲道:“所以朕登基後,不論朝中發生什麽、有多少反對聲音,朕都絕不再和匈奴和親!用女人和財物換來的和平不是真正的和平!只有把匈奴徹底打垮打趴下,大漢與匈奴的邊境才能真正和平!”

“倘若匈奴使者請求重啟和親呢?”陳阿嬌問。

“他們不敢。”

劉徹斬釘截鐵地說道:“朕對匈奴只有一種和親!把匈奴從版圖上鏟除、匈奴人全變成漢人的和親!”

……

第二日,李令月親自造訪匈奴使者。

得知掌權的四公主大駕光臨,劉故擺出最隆重的迎接姿態,笑容滿面,殷勤備至:“拜見漢帝國公主殿下。”

“左谷蠡王的漢語越來越熟練,漢禮也越來越嫻熟。”

李令月陰陽劉故。

劉故不以為意,笑道:“如今西域三十六國人人以精通漢語為榮,匈奴王庭也早在數十年前就用漢字作為書寫記錄,我身為漢帝國和親公主的後代,怎麽可以不懂漢語,不通漢禮?”

“穿著漢服說著漢語行著漢禮的你,看著也和漢人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李令月繼續陰陽劉故。

劉故淡然一笑,請李令月入座,恬著臉表示:“正因為我看起來和漢人沒有太大的區別,大單於才讓我作為使者出使漢帝國。”

“那你有沒有想過從此完全屬於漢帝國?”

“這……”

“你當然不可能答應,在匈奴王庭,你是左谷蠡王,若成為漢人,你至多是個列侯。”

李令月替劉故說出他心中所想。

劉故見心思被漢公主說穿,聯系之前在朔方城與漢公主的接觸,越發意識到這位公主不同尋常,打起十分謹慎,賠笑道:“若能得到漢公主愛慕,莫說是區區左谷蠡王,便是大單於之位,我也可以為漢公主殿下舍棄!”

“你當真如此渴望得到我的愛慕?”

“天下人誰不希望得到漢公主殿下的愛慕?”

“哪怕我已有夫君?”

李令月知道劉故沒安好心,自然也不可能正面認真回答他的問題。

然而劉故此人臉皮極厚,這種情況依舊能笑呵呵說道:“匈奴人崇拜強者,不論是強大的男人還是強悍的女人。”

“大漢也喜歡強者,尤其是能擊敗匈奴的強者。”李令月道。

劉故頓時啞然,深吸一口氣,諂媚道:“大單於希望可以恢覆和親。”

“恢覆和親?憑什麽?!”

李令月當場拒絕。

劉故:“大單於請求的和親並非以往的和親,此次嫁過去的和親公主會成為大閼氏,她的兒子將來會繼承大單於之位。”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匈奴王庭的單於傳承並不完全依靠上一代大單於指定,若實力足夠強盛,即便沒有得到上任單於的指定也可以成為新單於。”

換而言之就是,她不相信劉故此刻給出的承諾。

劉故見狀,反駁道:“公主殿下此言差矣,此次嫁過去的大漢和親公主的兒子將來能否順利繼承單於之位,大漢的實力才是關鍵。只要大漢強盛,漢公主之子繼承單於之位一事便不會有任何意外。”

“你說得很對,但也不對。”

李令月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故:“既然大漢將會成為決定匈奴單於之位傳承的關鍵力量,我們為什麽不直接在王庭中選一個願意與大漢友善的匈奴王子成為新的匈奴單於?例如你——”

“我?”

“你是大漢和親公主的後代,精通漢語熟悉漢禮向往大漢,在匈奴王庭也深受愛戴,若得到大漢的支持,或許真的可以成為下一任大單於。”

李令月反將一軍,引誘劉故:“你難道從未不想更進一步?”

“我——”

劉故再次僵住。

權力是身居高位者永遠無法戒除的欲望,何況他內心深處確實不止一次想過越過右賢王和左賢王成為大單於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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